幽幽子-高三狗长弧中

【织太】被神所抛弃的角落Ⅲ

    #天使桑×恶魔君
    +
    学院paro
    #玻璃渣夹心棉花糖
    #年龄操作有
    #ooc我的锅
    #他们属于彼此
    #私设如山
    #文笔渣
    ↓ok?
   
    身体撞上了冰冷的河面,粘腻厚重的臂弯将他拥入怀里,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有腥甜刺痛的针侵入进来,排挤了肺部残留的氧气。
    四肢无力地挣扎着,本能的恐惧感油然而生,此时波浪中夹杂的微光看起来也像是有力的手掌,然而掌心未能收束希望便融化在了水里。
    “谁来……”
    “……都……可以……”
    幼童细微的呢喃也跟着化入浊流。
    吞噬了。
    再也不见。
    ※
    古老的神话,恶魔自深渊崛起,他们诱惑人类,欺骗人类,淫靡而残暴,卑劣而怯懦。他们用沾满血污的尖爪掏人心肺,喰食灵魂,从此世界上埋下了“恶”的种子。
    ……你以为只有恶魔会做这种事情吗?
    心是相通的,卑贱,是所有心之物都脱不开的罪业。
    天使也不例外。
    尽管与神话时代已相去甚远,遥远到时代变迁抹消了能够证明他们存在的一切痕迹,唯有“恶”的种子被遗留了下来,还开出了残破的花朵。那花的子房在无知间变得臃肿肥硕,孕育的是血淋淋的果实,还未出生便烂在了状似青翠的囊中,腐朽的脓水滴落,恶臭四溢,不堪入目。
    ※
    等太宰结束治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方才还露了一角的月光现在完全被浓稠的黑暗给吞没了,远处黑魆魆的树影张牙舞爪地扒进窗内,让原本就狭窄的走道更加令人窒息。
    我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,尽管我并不害怕那些都市怪谈,但医院沉重的气氛鬼使神差地让一些细碎的呻吟咬上了耳朵,占据了我的大脑。
    这种感觉会让我回想起过去,这可不行。
    我使劲甩头,把那些幻听归结为疲劳过度作祟,这时,医生出来了。
    他向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,再三犹豫后,又开口道:“您是他的……”
    “班主任。”
    “是吗……”他抬起眼来望向我,他的眼底涌动着不安和谴责,“那个孩子就拜托你了。”
    我随口应和了一声,继而进入房内。
    “啊!织田作!”
    太宰见我发出了明快的声音,脸颊还因发烧而透露出不健康的红晕,但精神看上去却好的不得了。
    “那个医生话好多啊~问这问那的好烦!”
    “他是个好人啊。”
    “但是他差点扯掉我的衣服诶!一点都不顾病人的感想,太过分了吧!”
    说罢,他摆出一副拒绝的样子把手护在胸前。
    “很有医德吧?”
   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,嘟起了腮帮子。
    我看了一眼时间,实在是很晚了,虽说先前就通知过太宰的家长了,但也不能在外逗留太久。于是我呼唤太宰,告诉他该回去了。
    太宰一副青春期叛逆孩子似的不情不愿,但最终还是没吭声,跟了上来。
    我一路把医生嘱咐给我的东西和他说明了一遍,太宰心不在焉地听着,又突然打断了我。
    “织田作你会和班里的人说吗?”
    “什么?”
    “……我是恶魔的事情。”
    “……不会。”
    “是吗。”
    从他的表情上我什么都读不出来,尽管在笑着,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,反倒是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空虚感。
    应该安慰他吗?这么思考着手就按上了太宰毛茸茸的脑袋,揉搓着,大拇指无意识的划过了头角的根部,粗糙的断面将我引导向了中心的空洞。
    原来没长成的角是空心的吗……
    古老神话中的生物已无迹可寻,但如今仍有像我们这样“返祖”的人出现。从人胎里出生却有着异于人类的外表,仅此而已就被区别对待,特别是于恶魔而言。漆黑的尾巴,干皱的翅膀,尖而长的耳朵都是可以隐藏起来的,唯有骇人的一对尖角,无论如何都收不起来。这在幼年期还不易被人察觉,但随着岁月流逝,角也会越长越大,直到突出发间,变成灾难的标志……
    我想着这些无厘头的东西,出了医院的大门。
    “太宰同学,你家在哪?我送你回去。”
    “叫我太宰就可以了啦。把我送到那附近就好,我自己能走回去。”
    他很是不客气地直接打开车门,钻进了后座。估计和他争辩也无果,我也就由着他的性子来了。
   
    那天晚上,他离开前喊了我的名字,向我挥手,隔了远远的一条街。
   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,只觉那孩子轻快的嗓音在街头随风飘散——
    “さよ……なら……”*
   
    第二天,太宰没有来上学。
    ※
    我一大早就收到了他家长的来电说是发高烧要在家休养,就批准了。
   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……
    于是决定下班就去太宰家看看。
   
    从学生档案上得到了太宰家的具体地址,我立马驱车前往那栋略显高档的民宅。
    我泊好车,顺便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,然后按响了门铃。半晌,一位美丽的中年女子开了门,她看到我似乎一脸惊讶,毕竟我并没有提前通知。
    “您是……”
    “不好意思,擅自前来叨扰。”我鞠躬道,“我是织田作之助,太宰同学的班主任。”
    她愣了愣,随后温和而腼腆地笑了。
    真像啊,同样温柔可爱的笑脸,那孩子若是真心欢喜,想必笑容会更加灿烂。
    “昨天晚上我们家阿治让您费心了,实在是感激不尽。”她向我鞠躬回礼道。
    “这点小事没什么,我是来探望太宰……太宰同学的,他还好吗?”
    “这个嘛……”太宰夫人显出一丝窘迫,“他烧还没退,应该还在睡吧……”
    “我能进去看看他吗?”
    “不要吧,他不太希望别人打搅他。”
    被一口回绝,那就没办法了,我只好递上伴手礼并向她道别。
    我目送她合上门后并没有离开,而是绕到了房子的后院,从这里可以看到所有楼层的窗户:一楼亮堂着,二楼和三楼都没有点灯,阁楼则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。
    边上有邻居,要是在这里张开翅膀就太显眼了……那就只能赌一把了吗?要是在这里被抓住我就得以擅闯民宅的罪名被逮捕了,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也就白费了,希望我的技术还没有退步才好……
    抹了把冷汗,我后退两步,借助冲力攀上了管道,随后快速地抓住了窗沿,凭着这自暴自弃式的冲动,一鼓作气爬上了阁楼。好在窗前的大树遮住了身影,没有让任何人发现。
    阁楼窗户的锁有点生锈脱落了,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撬开了它。拨开窗帘一角向里窥探,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,我试探性地呼唤道:
    “太宰!”
    没有动静,所以我稍微加大了音量。
    “喂!太宰!”
    人影抖了抖,孩子熟悉的脸庞转了过来,他大张着嘴,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。
    “织田……作……?”
   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,好像我吓得太过头了。
    窗户太小我进不去。我用力扯开窗帘,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他泛起了泪光。我能清楚得看见太宰的双手被粗鲁地反绑在了背后,双腿也被死死的捆住了,身上的校服凌乱不堪,满是污秽和血迹。他痛苦地喘着气,似乎被高烧折磨得奄奄一息,但仍然倔强地拼命摇头。
    他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    “太宰,你再忍耐一下,我马上就救你。”
    “不要!”他头摇地更厉害了,“我没事的织田作!不要!”
    我无视了他请求,顺着原路返回地面,小心地离开后立马就打通了儿童相谈所的电话。
   
    后来经过调查,证实了太宰确实有受到父母长期的虐待。理由很简单,因为他是恶魔,这就足够了。
    我推开房门,那孩子正缩在床铺一角,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反反复复揉捏着的手腕。我请求那些职工离开,关上门,然后径直走向太宰。
    我没有说话,只是坐在了他的边上。
    “父亲和母亲呢?”
    “被带走了,应该以后都见不到了。”
    “……嗯。”
    我回想那位母亲和蔼的面容,一时仍然感到难以置信——
    人竟能与恶魔如此相似。
    “织田作……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救我?”
    “什么?”
    “我曾不止一次自杀,但都被他们救下来了……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救我?明明那么的……痛恨……”
   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崩溃了,积攒了十三年的苦水如大坝决堤般倾泻而出。他的指甲抠进了手腕上的绷带,在密密麻麻的伤痕间增添了新的血迹。
   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抓住他的手将这单薄少年的小小身躯揽进怀里,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。
    “本来人不是单面的啊,太宰。既然有残忍自私的一面自然也就会有爱残存,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们的……”
    ……孩子啊。
    “但是我想死啊,织田作!”他环住了我的脖子,把脸埋进了我的后背,“我想死啊!我明明就还记得——我出生的那一刻母亲是发出了怎样的尖叫!为什么我会记得啊?!”
    “不受任何期待……像这样的出生,像这样的我——还是消失掉更好啊!要是没有我的话,就没有人会受伤了!父亲和母亲也不会……我根本就……不应该存在着……”
    压抑着呜咽,他和不断打旋着的泪水顽抗挣扎,最终是没有让它落下。
    “太宰,没事的都过去了,你会去往福利院,会遇见新的朋友,然后再过不久就会被某个好心人收养,你会——”
    我尝试用我贫瘠的语言来安抚面前这个几经崩溃的孩子,说着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。我知道这些苍白的话语是无法蒙骗聪明如太宰的孩子的,但他仍逐渐冷静下来,并轻声道谢。
    “我可以看看你的翅膀吗?”
    他突然提出这么个不合时宜的请求。
    今天我也没有穿着专用的衣服,想要张开翅膀只能把衬衫脱掉,但我没有拒绝他。
    多年未活动的肢体伸展开来传出一阵酥麻和刺痛感,我折起腕骨,将羽翼覆上了太宰的后背。他也把脸蹭了上来,少年人皮肤独有的细腻质感通过羽管的神经末梢穿了过来,他的手抚摸着我的翅膀,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。
    “毛茸茸的……好舒服……”
    “我的翅膀皱巴巴的……一点也不好看……”
    他自言自语着,手渐渐绞紧,底下的骨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    “太宰?”
    他好像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松开了手。
    “抱歉!很疼吗?”他说,“说起来我差不多该走了吧!”
    他掀开我的翅膀,从下面钻了出去。
    “织田作——”
    他停住了开门的动作。
    就在正我打算询问的时候,太宰回过头来,带着微笑。
    “不——没什么。”
    那是我所熟悉的表情。
    “さよなら。”
   
    现在回想起来。
    那说不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。
   
    ——TBC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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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#さよなら(sayonara)既有再见的意思也有永别的意思*
    #商店里会卖天使特制的衣服,背后有隐藏的两道开口设计,方便收放翅膀
    #相较我们为期四天的暑假来说中秋也算长假了
    #运动会摸鱼爽,有时间再慢慢描线稿。今年运动会终于放晴了,打破了我们学校每逢运动会必下雨的诅咒,回想前年缩在看台上,穿着一次性雨衣打着伞,前面漏雨后面漏雨,裹着毛衣护着书包在狂风中瑟瑟发抖我的眼泪就要掉下来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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